東海,我們回來了

陳珠如 (十五屆社會)

猜猜看,我是誰

抱著興奮又緊張的心情回台參加聖樂團 (1969~1975) 的Reunion。 一月二日晚踏進台中福華飯店,直奔五樓,在交誼廳入口處看到一個『奧及桑』探頭探腦的,彼此打量了一會兒,同時叫出對方的名字。和沙濟文學弟 30 年沒見了,雖然同在南加州,也通過幾次電話,卻繞了大半個地球回台相見。和何麗津、蘇希三、陳秀芳學長們因在 St. Louis 一起幾年,所以立刻就認出來,秀芳姐近年來致力於畫畫,畫台灣的鄉土、市場、人物,維妙維俏。正和同屆的楊光湘聊天時有一位彪形大漢迎面而來,原來是周仕培兄,臉兒倒是沒大變化,卻是身寬了許多。 Tenor 的台柱,張永年兄還是一副 Baby face,只是童山已濯濯。黃維仁學弟幾次來南加州都無緣相見,這次總算在台灣見了面。以為除了台灣的團友外,南加回台的五位團友是一隻不小的隊伍,沒想到 Seattle 來了八位(張碧蓉、李龍貴夫婦,倪伯峰夫婦,楊光湘,楊小蘋等人)。看來爭取主辦下次Renion 的權利只好拱手讓人了。

除了 Seattle,南加外,有從 Indiana 回去的陸孔卿學姊,北加州的方玢玢學姊,菲律賓的袁祝平學長,新加坡的朱麗,最遠的當然是從法國回去的程瑩學姊和她那溫文儒雅、全程相陪的法國夫婿。

永遠的指揮

去年十二月初,孫召棠學長從 Delaware 打電話來,邀我回台參加 Reunion 時,本來還猶豫不決,但聽到 Mrs. Rice 也要回去後,立刻決定回去。收到台灣寄來一本厚厚的樂譜後,心裡又開始七上八下,因聽說要在 Reunion 的五天期間開兩場演唱會,錄一張CD,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但當第一天晚上在福華飯店練唱,看到大家那份專注、投入的神情,Mrs. Rice 的手一舉起來,那美妙的和聲傳出來的時候,我開始相信,我們可以開兩場、三場甚至四場、五場的演唱會。一月四日從台中回台北,到衛理堂練唱時,已是下午六時,大家都疲憊不堪,唱得不甚好,有一個音部一直在犯同樣的錯誤。Mrs. Rice 用她一貫溫柔的聲音,微笑著說「不錯」,「再試一次」。我淚眼開始模糊。在 Mrs. Rice 的字典裡似乎沒有「不好」這個字眼,不管以前在學校或是這次的 Reunion,我們練唱的時候犯多少錯,唱得多爛,她從未責備,只有一昧的鼓勵和稱讚。我終於明白東海聖樂團為何可以唱出那麼美好的和聲,除了團員們有那份似手足之情外,最主要的是我們有一位永遠包容我們,愛我們,鼓勵我們,像我們母親一樣的指揮。

淡水,斜陽

台北的團友們安排了一天台北遊,除了陽明山外,還到知名的淡水。我們到淡水已是下午時分,兆貞姐帶我們搭船到新建的漁人碼頭。靠在石牆上看著淡水、斜陽,和召棠兄談個人的近況,談 Mrs. Rice,談14屆在 Las Vegas 的 Reunion。我終於也知道當年他在東海吹的樂器,就是我女兒所學的 Clarinet。和吳昭明兄聊到台灣現況、環境以及古蹟保存。昭明兄真不愧是個有良知,有遠見的新聞工作者。兆貞姐與清邁兄招待我們飽嚐鮮美的淡水海鮮後去參觀他們座落在淡水的豪宅。從他們的 Patio 可以看到絕美的淡水夜景。看到他們的家與孩子們溫習功課的側影,不禁讓我思念起遠在萬里外,洛杉磯的家。

久違了,路思義教堂

在路思義教堂獻詩時,我們這些年過半百的老校友們興奮得有如大一新生。穿上詩袍,整整頭髮,拉拉領巾,走上窄小的階梯,坐在詩班的長椅上時,竟然緊張的顫抖。當唱到《亭亭一新生枝條》時,彷彿看到三十年前的我們。也是在這裡,也是穿這樣的詩袍,也是唱這一首歌,時間彷彿停在那一刻,從沒有移動過。唱完了歌,又要離開了。只是個個都不捨。教堂前、教堂內,照片照了又照。從同屆、同系、照到同寢室、同聲部。相有照完的時候,對東海的思念卻是綿綿不絕。

附 :特別感謝台灣校友 黃逸姬、汲宇荷、簡春安、羅致望、賴兆貞、辜懷群的籌備、聯絡和安排,讓 Reunion 得以順利、圓滿。也在此感謝金義民學姊與黃逸姬同學的中文打字,讓此文可以順利刊出。此次南加州校友參加 Reunion 的有王明玲、沙濟文、翟繼平、陳婉婉和陳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