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情誼 - 短暫的交集, 永遠的朋友

林莉莉

話說 49 年前因為倪伯峰太座林幼慧的引介, 我跟黃周璁及閻台印帶著各自的舖蓋, 一起從台北一路坐火車換巴士搖搖晃晃到東海, 沒有父母的陪伴, 半憂半喜地展開了我們東海情的第一頁! 之後在校四年, 我們除了共同的任務 - 監視倪伯峰身邊有沒別的女友及交換間諜情報外, 也很少膩在一起, 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我 1988 年移民到洛杉磯時, 才知道楊厚德跟我三哥合開建築公司, 從此我跟黃周璁的相遇都出現在家庭聚會上, 但是楊厚德過世後我跟黃周璁就失聯了。 去年要辦 45 年聚會時, 陸孔卿居然(不知道她們交情這麼好) 給了我黃周璁的聯絡資料, 我們倆通電話時都用顫抖的聲音, 過分受刺激的腦袋一片空白卻都搶著說話, 深怕說慢了興奮與關心之情就沒法表達出去, 這就是切不斷的 “老友情誼”! 不管隔了多遠, 多久沒說上話, 就是止不住的關懷激動會一湧而上。 因為有了這次出擊成功的經驗, 我就拼命試著打林幼慧的手機, 結果她去年下半年正好在美國東部帶孫子, 就接了我的電話, 我一時驚呆得語無倫次, 又怕提 “倪伯峰” 三字會觸痛她, 所以胡言亂語報告一些其他初中老友的狀況, 她也跟我說她大兒子倪子崗因製作蔡依林專輯而獲得金曲獎提名一起走紅毯的榮耀時刻, 聽得出傷痛還在, 但已能慢慢釋懷, 我就放心點, 記得在 30 年團聚的巴士上, 林幼慧說算命先生講她跟倪伯峰是七世夫妻, 所以老友, 還有六世呢! 請別再哀傷。
47 年沒見面的朋友

如要問到我東海的死黨是誰? 那當然是非俞潔莫屬。我們兩個高矮不同, 像王哥柳哥, 黑白分明, 她細皮白肉, 我黑黑乾乾 (因為高中參加太多戰鬥營曬得死黑), 個性不同, 她天生大小姐, 我是人口眾多家庭裡的小跟班, 但是托大一宿舍分配之賜, 把我倆硬湊在一起, 久了也就臭氣相通起來了! 一起下山吃冰, 一起坐火車回家, 我沒計較她老看我筆記卻考得比我高分, 她也會叫她爸副官幫我買來回的火車票, 我的肩膀借給她四年當拐杖用, 還好那時候東海風氣善良, 兩個女生老是勾肩搭背也沒被指責為同性戀, 所以才嫁得出去禍害別人! 俞潔跟熊安妮是家裡的關係來東海前就認識, 兩人不約而同在來東海報到之前都去拔了腳的大拇指甲,所以迎新會時兩人都穿者涼鞋坐在哪裡晾著腳丫, 惺惺相惜, 也就變成我們大小豬中間那隻。 我們三隻豬當然是以身高來分, 但是要用體重來區別也該是一樣的啦! 熊安妮是大三轉學美國的, 所以她跟俞潔是 47 年沒見面了, 這次也是沖著 “豬的聯誼” 而來相聚。
2017 年室友相聚於 Yukon Territory

因為大三重新組合宿舍成員, 陳安琪, 張霓雲及莫藜藜三缺二, 我跟俞潔二缺三, 她們三個乖乖女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接受了我們, 沒想到我們不但相安無事, 而且還相處得非常好。 畢業後雖然分道揚鑣, 但時有聯絡, 關心取代了距離, 我們見證 了彼此的成長, 莫藜藜從社工一路升到東吳文學院院長, 俞潔由加拿大、美國、香港、到上海高薪遊走四方, 最後定居上海, 張霓雲長期照顧生病的母親及丈夫, 瘦得弱不經風, 每個星期還要帶孫子兩三天, 是碩果僅存的傳統女性, 陳安琪是東海一等婚姻, 夫唱婦隨, 兒子優秀, 但自從十幾二十年前出了一次小車禍後背痛就如影相隨, 沒少折騰她。 我一直過著嘻哈生活, 避重(責任)就輕(吃喝)的日子, 出外旅遊的次數年年增加, 還不時傳照片轟炸她們, 深怕她們不知道我去哪裡了會想念!
1998 年室友相聚於洛磯山脈

雖然我們會盡量找機會相聚, 三三兩兩的個別碰面年年都有, 但要五個人一起就困難重重, 上次五個相聚是 1998 年去加拿大洛磯山脈旅遊(上圖), 第二次約了這麼多年, 五年前王秀貞說要辦 45 年 Alaska Cruise 時, 我就叫大家把時間空出來, 名為共襄盛舉, 其實是要圓五人合體之夢,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 這次莫藜藜還是因為家庭因素來不了, 有些遺憾! 有緣千里來相會, 能長長久久延續這緣份, 也是需要經營的, 為了快速分享快樂, 聆聽痛苦, 傳達關懷, 於是我強迫她們成立 “511” 組群, 每天賴以為生, 以便維持好這可貴的 “室友之情” 。
1970 年經濟系奧萬大賞楓

當我小學一年級從汕頭逃難到香港住兩年再轉往台灣時, 我老爸不知為了貪圖多領點救濟品還是小孩太多昏了頭, 我們幾個兄弟姊妹的戶口都被他報成虛加幾歲, 生日也是愛給幾號就給幾號,所以那天聽李兆瓊講風水時要用年月日去算屬於那個命格時, 我真 “矇”了, 不知真真假假用哪個命會較好? 但憑這身分證上的年歲, 當年我到東海經濟系時就能倚老賣老, 認了饒樹人跟甯可人兩個乾弟弟, 藉此跟經濟系其他男生也都變成哥們, 集體狼狽為奸, 我們去公墓採生木瓜回來給蔣春芳炒牛肉絲分享, 男生也帶著我們女生一起去爬水塔、夜遊、及爬女生宿舍的牆! 真有著如兄弟姊妹般的感情。 為了挺賴民亮, 我們系的人一起去參加工作營幫孤兒院油漆, 一起去谷關露營。 家住台中的饒樹人及李克英, 也常邀請我們去他們家玩, 吃喝玩樂在一起讓大家的友情增進不少! 大三我當系代表時, 一聲令下, 我們又一起去了 “溪阿縱走” 及 “奧萬大賞楓” (如上圖 - 第一次用彩色底片), 我們系就更有默契及互相支持了。 畢業之後的團聚, 我們有董事長夫人賴兆貞的加持, 大家都會盡量參加, 30 年及 45 年 Reunion, 我們都是參加人數最多的系之一, 因此要感謝我們經濟這份 “相挺的系情”。 但仔細想想, 物理系在陸孔卿嚴厲監督下似乎比經濟系更合作, 化工系有周今白跟游達雄一搭一唱, 也很熱鬧! 歷史系多才多藝的莊淑芬一人可抵十人, 光是答應男同學去她公司看美眉, 就吸引力十足! 生物系張永年這次特別賣力招攬系友參加, 他一句 “人生哪有下個 45 年?” 火紅, 使得業績爆漲! 其他的系就要請阿毛兄弟算算風水, 看如何能補強人脈? 吸引來更多的同系好友了。
2017 年經濟系 Alaska Cruise

辦 30 年聚會時, 南加有個班底再加上東部周今白,孫召棠及陸孔卿的幫忙, 總算圓滿達成, 王秀貞在台灣 40 年團聚時接下的訂單說用同樣的結構來辦 45 年 Reunion, 所以我們去年開始找楊武晃, 結果他老兄鬧失蹤, e-mail 不回, 家裡電話及手機通通不接, 以為發生大事了, 出動胡博文, 請他兒子去找楊武晃兒子, 經過下一代的勸說和警告(這種找到他們頭上的事不可再發生), 他才回了 e-mail, 說他以前老要出差, 跑遍美國, 現在不想再出門, 只想老神在在地躺沙發上看大螢幕電視及欣賞剛整頓好的院子。 本以為群龍無首這次聚會要泡湯了, 還好周今白立刻接手並下達原則, 告之用最簡單的方式來承辦, 不勉強, 不催逼, 沒晚會, 沒規則, 順其自然, 輕鬆處理, 也就這樣犀利的王秀貞馬上指示各系各找一個代表來聯絡及統計參加人數, 並更新通訊資料, 再加上陸孔卿在東海網站的號召及孫兆棠詼諧的助攻下, 成就了這次 45 年阿拉斯加難忘之旅! 請參加的人要謝謝自己有這份 “參與的心”, 才能享受到東海同學們散發出來的濃濃情誼! 吳仙富和黃鈺椙百忙中抽空趕到 Denali 會合也令人感動。 更要謝謝學弟楊志傑被周今白拐來當超級幫手, 解決了所有高科技的疑難雜症。 請目前還 “無賴” 的朋友趕快加入群組, 不要管那 “一帶一路” 或是 “一例一休” 啦! 有了一機 (手機)一線 (Line), 包你生活增加很多情趣及新知識。 我們是小人物, 還沒資格被 “駭”, 只要你記住千萬不要隨便幫人買東西或付錢就行了, 免費的事就多做一點, 闢如上我們網站瀏覽, 用 Line 打電話或視訊同學, 這樣 50 年團聚自然而然就有向心力了。 期待下次再見, 我們能互相擁抱, 讓這份東海情誼永遠延續及發光。
期待下次再見